版权信息略萨谈博尔赫斯:与博尔赫斯在一起的半个世纪作者:(秘)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译者:侯健品牌方:九久读书人目录版权信息博尔赫斯或玩偶之家与博尔赫斯在一起的半个世纪博尔赫斯访谈家中的博尔赫斯家中的博尔赫斯:访谈博尔赫斯的虚构博尔赫斯在巴黎博尔赫斯与政治奥内蒂与博尔赫斯女人堆中的博尔赫斯气球之旅译后记文章来源博尔赫斯或玩偶之家青年时他错误投身极端派后成为本土主义诗人,布市[1]人,爱雕琢,爱国狂,多愁善感。为一本女性刊物撰写异域恶棍的故事,自此跻身经典(天才,不朽)。他将自己的房屋、人生,以玩偶填充:他以文字创造维京人、日耳曼人,活用芝诺悖论和《一千零一夜》,利用节奏、重复、妙想和时间的诡计:向前,向后,停滞,来融合叔本华和史蒂文森。他的玩偶之家中总是充满精妙奇物:老虎,镜子,刀剑,迷宫,流氓,刀客,高乔人,玄幻梦,二重身,骑手与无性幽灵。长篇小说难以容下他过量的才华,于是它们分裂成一篇篇奇特、睿智、冰冷、如圆环般完美的短篇小说。无限的阅读,想象力与诡计在暗中交织,缓慢的乌龟总能战胜脚踵脆弱的阿喀琉斯赢得赛跑。他把满是喧哗与骚动纷乱复杂的西班牙语,变成了一门简洁、准确、精美、有力的清教徒般的语言。他创造了一种行文风格,思想的数量和文字一样多。用生活来阅读,用阅读来生活,都是一回事。因为真实人生中的一切都令他反感,尤其是性爱与庇隆主义。他是个有些无政府主义倾向的贫穷贵族,是个保守主义者,是个痴迷宗教的不可知论者,是个博学、擅诡辩、爱游戏的知识分子。加加减减,总而言之:他是那个时代最敏锐、最优雅的作家。同时,可能,还配得上另一种奇怪的身份:一个善良的凡人。佛罗伦萨,二〇一四年六月四日与博尔赫斯在一起的半个世纪这本集子里收录了我半个多世纪以来针对博尔赫斯而写的文章、书评、演讲稿和采访稿,我最早是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利马读到他的短篇小说和散文的,自那以后,他的文字为我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智识乐趣。我不断重读他的作品,和其他许多在我的青年时期留下印迹的作家不同,他的文学从未让我感到失望;相反,每次重读都能让我感受到新的激情与幸福,让我发现由奇异主题和简洁、优雅文字组成的博尔赫斯文学世界中的新秘密和新细节。有一种说法认为读者都推崇和自己近似的作家,因为那些作家能够赋予他们的愿望和执念以声音及形体,而我对博尔赫斯作品的热爱则与这种说法相悖。很少有其他作家像博尔赫斯这样,与那些促使我成为作家的“个体魔鬼”[2]距离如此遥远:我是那种立足于现实的作家,我喜欢读的故事也是与我们周围的世界息息相关的故事,或是与过去相关,尤其是过去发生的那些沉重地压在当下现实之上的事件。幻想文学从来就吸引不了我,我最喜欢的作家里也很少有幻想文学作家。那些脱离现实的、以纯智力构思为基础的抽象主题,例如时间、本体或形而上学,一向让我提不起太大的兴趣,相反,那些接地气的主题,例如政治和情爱——博尔赫斯轻视或忽略它们——在我写的东西里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不过我并不认为这种兴趣和个性方面存在的巨大差异会是我欣赏博尔赫斯才华的障碍。相反,他创造的那个世界的智与美曾帮助我发现了我的文学世界的局限性,他那完美的行文方式也让我意识到我文字的欠缺。因此我不断阅读、重读博尔赫斯,不仅因为阅读这位伟大作家能使我感到亢奋,还因为它能够勾起我某些难以描述的回忆,也因为生自他的想象力和文字风格的那个炫目的世界将永远与我保持距离,所以我才更加崇敬它、享受它。利马,二〇〇四年二月博尔赫斯访谈巴尔加斯·略萨:抱歉,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我唯一能想出的开场问题有些俗气:您这次是为何造访法国呢?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我受柏林文化自由大会的邀请来参加两场会议。德国政府也向我发出了邀请,离开德国后我又去了荷兰,到了阿姆斯特丹,我早就想去那里看看了。再后来,我的秘书玛利亚·埃丝特·巴斯克斯又和我一道去了英格兰、苏格兰、瑞典和丹麦,现在我来到了巴黎。周六我们就会启程前往马德里,在那里停留一周。再然后就要回国了。这趟旅程共将持续两个多月的时间。略萨:我听说您在...